第1集:另一邊的世界
電視貓 時間: 2018-02-04 13:20:45
霍華德抓緊上班前的一點時間,和年青人下了一盤圍棋。輸贏還在其次,只是借著這個機會讓年青人有所感悟。這個老好人,每次都有意輸給對方,讓他們在愉悅的心情下理解一些人生道理。
坐著輕軌來到位于柏林的一幢政府大樓前,像往常一樣輸密碼進入安檢通道,交出手機,換上統(tǒng)一的制服,領(lǐng)取配發(fā)的公文箱。然后霍華德和另外十幾個人靠著圍墻站成一排,一聲鳴響后,面前的一排小門開啟,所有人一聲不響的走進各自的隔間,開始自己的工作。
霍華德在界面部工作快三十年了,從沒有遲到早退,可他始終搞不明白自己工作的意義。進入隔間后,他坐在桌子前。桌子緊靠著墻壁,墻上有塊玻璃。對面也會坐著一個人,就像監(jiān)獄探視一樣。只不過兩人之間不是聊家常,而是打開公文箱,拆開相應(yīng)的信封,在對應(yīng)的語句后標上記號。完成所有內(nèi)容后,按規(guī)定就要即刻離開隔間。霍華德很清楚這個規(guī)定,但今天他善意的提醒玻璃另一邊的人,領(lǐng)帶上有蘸料。對方卻一言不發(fā)的走出了隔間,讓霍華德感覺很無趣。
就這樣工作了三十年,霍華德心有不甘。戰(zhàn)略部有個職位,他覺得自己應(yīng)當有這個資歷勝任。但局長奎爾并不這么想,三十年都沒有升遷正說明霍華德的平庸,何況今天他還有未經(jīng)批準的信息交換舉動。脾氣再好的人也會發(fā)怒,霍華德實在不知道提醒一個陌生人領(lǐng)帶上有污漬,算什么大不了的過錯。但說什么都無濟于事,從局長辦公室出來后,霍華德?lián)Q上自己的衣服,領(lǐng)回手機準備下班。這時他聽到同事們在談?wù)摚瑧?zhàn)略部的職位給了馬塞爾,大家正要去酒吧為馬塞爾慶祝。心情不佳的霍華德不打算去酒吧,他還要其他事要辦。
每天晚上,霍華德都會來醫(yī)院。六周前,在內(nèi)務(wù)部工作的妻子艾米莉遭遇車禍,至今昏迷不醒,只能依靠設(shè)備維持生命。霍華德每次來都會帶上一束鮮花,經(jīng)過護士站時,他取出一支插在護士站的花瓶里,表示對護士照顧妻子的感謝。護士們也不好意思勸阻這位善良的老人,所以每每看到他走過來,都會主動取出花瓶中的陳花換上霍華德的新花。
剛為妻子床頭柜前的花瓶換好花,妻弟埃里克就推門走了進來。艾米莉娘家的意思很明確,接艾米莉回家,讓她落葉歸根。埃里克連協(xié)議都帶來了,只等霍華德簽字就辦理出院手續(xù)。見霍華德默不做聲,埃里克將協(xié)議丟在桌上便離開了病房。他相信,懦弱的霍華德最終還是會簽字答應(yīng)。埃里克的想法或許沒錯,但世事難料,當他下次再見到霍華德時,將不再是原來的霍華德。
第二天,霍華德照常上班。可多次輸入密碼被系統(tǒng)拒絕,安保人員隨即將他送至一間審訊室。內(nèi)務(wù)部的奧爾德里奇早已等候在那里,滿臉難以置信的神情盯著同樣莫名其妙的霍華德。隨后局長奎爾也風(fēng)風(fēng)火火的進來,講的話霍華德一句都聽不懂。什么“另一邊”“叛逃者”,這些詞讓霍華德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。之后的事就更讓霍華德大吃一驚,一個帶著頭套的人被奧爾德里奇領(lǐng)了進來,脫下頭套,霍華德驚訝的發(fā)現(xiàn)此人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。雖然這人留著短須,但相貌、聲音,連姓名都完全一致。唯一不同的就是這個霍華德更自信,也更強勢,對工作三十年仍在界面部的霍華德表現(xiàn)出了些許不屑。
三十年前,這幢大樓是東德的一處研究機構(gòu)。因一起試驗出了事故,東德科學(xué)家在大樓正下方挖了隧道,不想打開了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大門。兩個世界原本平行發(fā)展,有著相同的歷史。但大門開啟讓兩個世界產(chǎn)生交集,發(fā)展的路線也產(chǎn)生了變化。隨著時間的流逝,分化得也就越厲害。為此,這里成了兩個世界交換信息的地點。為了保密,所有信息被加密打亂,每個人每個部門只能接觸到一小部分,無法看到信息的全貌。
霍華德X就是從大門另一邊而來,只為了通報一個緊急信息。一名代號為鮑德溫的殺手因談判破裂,在酒店房間的談判現(xiàn)場大開殺戒。當時警方握有他的護照和簽證,可沒想到鮑德溫是名女性,假冒受驚的酒店人員趁警員不備奪走護照簽證,穿過大門來到這個世界。至于鮑德溫有何意圖,霍華德X沒有馬上講明。因為很難確保這個世界的情報系統(tǒng)沒有被入侵,他要等奎爾表明立場后再做決定。通報完情況,霍華德X便返回自己的世界。下次他會申請更長時間的簽證,然后抓捕鮑德溫。臨走前,霍華德X留下一個鮑德溫的目標名字,正是霍華德的妻子艾米莉。這讓霍華德更加迷惑,自己和妻子在這件事里到底是什么角色。
出了這種事,霍華德連下圍棋的心情都沒有了,腦子里不斷的思索著。霍華德X準時到來,臉上的短須已刮干凈。這次簽證時效為12個小時,為免懷疑,霍華德X和奎爾、奧爾德里奇一同來到霍華德的家詳談。在自己家里,霍華德卻像成了外人,根本插不上嘴。只看到奎爾遞給霍華德X的受害者資料,赫然是剛上任戰(zhàn)略部的馬塞爾。鮑德溫已在昨晚對第一個目標對象下手,奎爾卻連其動機都不知道。
霍華德X名義上隸屬于外交部4C,實則屬于影子機構(gòu)情報二局,一輩子都致力于在這邊的世界建立秘密網(wǎng)絡(luò)。他直到此時才說出原由,另一邊世界的高層出現(xiàn)權(quán)力斗爭,有一個勢力妄圖接管全局。沒人知道這個勢力的首領(lǐng)是誰,內(nèi)斗已有幾個月時間,各種爭吵、叛變層出不窮。而霍華德X認為艾米莉是目標之一,就是因為那個勢力想要警告霍華德X。另一邊的艾米莉已死于癌癥,就只有選擇這邊的艾米莉下手。
目前唯一的優(yōu)勢就是鮑德溫還不知道霍華德X在這里,霍華德X計劃假扮成霍華德去醫(yī)院,伺機抓捕鮑德溫。不過鮑德溫極其狡猾,肯定會事先觀察,如若發(fā)現(xiàn)任何異常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。所以霍華德X要了解霍華德的每個習(xí)慣每個細節(jié),不能有誤,這才是此次行動需要霍華德的原因。隨著了解的深入,霍華德發(fā)現(xiàn)除了有相同的基因,相同的相貌和童年,二人之間就沒什么其他共通之處了。
當晚,霍華德和奧爾德里奇守在醫(yī)院外的車上。霍華德X捧著鮮花徑直走過護士站,來到艾米莉的病房。看著病床上全身插滿管子面色蒼白的艾米莉,他心里五味雜陳。外面的霍華德最先發(fā)現(xiàn)埃里克進了醫(yī)院,霍華德X可沒那么好說話,當場拒絕簽字,并警告埃里克不要逼人太甚。
這時負責(zé)外圍警戒的奎爾看到一名與霍華德X描述相符的女性走向醫(yī)院,霍華德X接到通知,不再與埃里克廢話,拔槍在手走出病房,潛伏在鮑德溫的必經(jīng)之路上。但百密一疏,護士站的空花瓶讓鮑德溫知道不妙,拿出包里的手槍,脫下高跟鞋,拔腿就跑。霍華德X追了上去,鮑德溫走投無路,撞破窗戶跌到二樓平臺,隨后翻身而起躍向一樓停車場,正砸在霍華德所坐的車頂上。
鮑德溫看到車里面露驚慌的霍華德,像是意識到了什么,立刻舉槍瞄準。此時一顆子彈射來,正劃過她的臉頰。鮑德溫捂著臉,惡狠狠的瞪了一眼二樓平臺上的霍華德X,轉(zhuǎn)身逃向停車場的另一頭。
抓捕行動失敗,霍華德X有些沮喪。霍華德卻顧不上這些,跑向妻子的病房。醫(yī)院里一片混亂,聽到槍聲的埃里克更是嚇得六神無主。見霍華德沖進來,他都沒注意到衣服不同,抓起自己的包就溜之大吉,只留下霍華德緊握著艾米莉的手痛心嘆息。
霍華德X的任務(wù)失敗,穿過大門回到另一邊的世界。他來到酒吧,喝著威士忌,聽著點唱機里傳出的音樂,享受著難得的放松時刻。艾米莉悄然走了過來,坐在他的對面。霍華德X不會告訴她自己為什么要去那個世界,在這個權(quán)力紛爭的世界,任何人都不可信任。